【红双喜无差】 时无英雄 3
粮太少，放飞自我地继续废话
AO3的号下来了，那边会把章节整合
本来想再攒点，但正事还没干完，偷偷跑来更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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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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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跨坐在阁楼的天窗处，右脚踏住屋顶瓦片，左脚垂下来，蹬着室内高高摞起的纸箱。他的身子向外探，又一次伸长脖子眺望市区公路的方向。Roy出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了。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。
有时Jason忍不住乱猜，他恐怕被男人带到什么特别的秘密住所啦。想想吧，脚下可是哥谭北边专属于富人们的地盘，难怪Roy把钱花得精光。
这幢尖顶洋房占地面积很小，坐落在马路尽头。虽然只有一层，依然设计讲究。入口门廊上雕着一对飞鸟，台阶配有花台，窗前种了灌木和树形玫瑰。在车库后的空地上还留有大片草坪，角落里长着棵不太高的山毛榉。
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。如果Jason有得选，他也希望以后能买栋精致的小房子，和心仪的女孩组建家庭，过上安稳平淡的日子。但是Roy显然志不在此，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条件。
与其说是家或者安全屋，这里更像是间大仓库。男人连布置收拾的心思都不肯浪费。老旧的木质雕花家具和高科技电子设备并排而立，总让人产生一丝微妙的失衡感。有一天，他看着小猫在杂物之间钻来钻去，忽然记起前几年去旧货市场捡的那册薄薄的“美妞与怪兽”的法国蠢故事。关于Roy的某个秘密，一件他无论如何都应该了解的事，就藏在房子里，藏在眼皮底下。这想法冒凭空出来，令Jason深信不疑，沉寂已久的探究欲望被撩拨起来。
开始时，他跟着Roy行动。他们只在上午六点到十一点之间外出，路上至少要换两次交通工具。两人伪装成父子四处闲逛，去商场、餐厅、集市，通过那些流言蜚语搜索情报。偶尔Roy也会真的替他挑几件衣服，或者和摊贩讨价还价买下些有趣的小玩意。送的东西一多，Jason便觉得难为情了。
和说好的不同，他除了拖后腿，可没帮上忙。
大概独处惯啦，Roy也不用男孩干什么家务，凡事都亲力亲为，轮不到他插手。后来Jason主动追着小猫问能否修整花园，给家具打蜡。于是，才由Kitty要求他留下，听命指挥打扫。Roy漫不经心地默许了这些变动。
Jason发现，只要不碰武器，不当面问失礼冒犯的问题，那人几乎一味地纵容着他的意愿。
男孩偷偷爬上阁楼的那天下午，Roy从被拆封的箱子里，挑出几盒他翻动过的电影录像带。被抓了现行，做好挨骂的准备，没想男人却问道，“想先看哪部啊？”他们挤在棉布沙发里，捧着薯片和自制爆米花，一盒接一盒播放，直到小猫挡在屏幕前面，赶他们去吃饭。那是Jason有生以来第一次电影马拉松。不常看科幻小说的他，自此深深陷入那些对宇宙和时空充满无限想象的奇异世界中。
第二天，他提着水桶把阁楼上下擦了个遍，纸箱拖出来，拆封、整理、归类。Roy是不折不扣的科幻迷，不过比起鲜少翻阅的书，他一定更爱电影。Jason把那些小说按作者和出版顺序一一排好，还找到几套科普读物和贴简报的笔记本 。
从那以后，男孩的日程安排如下：起床，与Roy吃早餐（他已经不必早早出发了），去院子里浇花，探索房子的各个角落，给小猫帮忙，午餐，看书、钻研笔记，等Roy回家，一起做饭，看电影。如果傍晚Roy忙着调试武器，Jason就会继续读小说。
他爱这些时光。他犹如生活在万花筒的三棱镜里，永远不觉得无聊。
男孩相信，要是更加努力，就能学到更多。Roy愿意教的，只要Jason能找到。那是一场侦探游戏，他得寻找线索，通过测试。比如，今天用笔记内容解开的暗门密码。
Jason扭头，瞥了一眼车库的金属顶棚。那些钢架都是男人亲手焊的，风格前卫，他早注意到了。
Roy呀，Roy Harper。他像一个谜，一个难以捉摸的、混乱而美妙的谜题。不像是图灵破解恩尼格玛密码机，更像是花边杂志角落里妙赞的填字接龙，谜底是黑市最新流行起来的致幻剂的可笑名字。那个男人和他的改造武器，摩托重机，摇滚乐还有科幻录像一样疯狂。当Jason步步靠近，便被无形的巨大吸引力捕捉，无法逃离。
握紧了手里灰白色的精装书。郊外潮湿的空气包裹住皮肤，他抖抖肩膀，想抽烟。忍忍吧。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独自出门，剩下几根存货得留好才行。下意识摩挲着书脊，封皮凉凉的，标题印刻的地方凹痕下去，是马丁艾米斯的《时间箭》。
和箱子里的其他科幻小说不同，它更偏重历史。Jason读过战争长篇的，这视角和讲述手法绝对没得挑了。好书没错。可怎么说满篇戏虐讽刺的反战小说也和礼物不沾边吧。
到底为什么送这本呢？他盯着扉页上龙飞凤舞的字迹，困惑地皱眉。“致Roy，你的Ollie”。
那个Ollie频频出现在扉页上，许多初印版本都是他送的。包括Roy可能读过最多遍《神经漫游者》，得买了快二十年啦。从留言的内容上看像是位长辈。语气嘛，又想是对待朋友。可每次都敷衍的寥寥几笔，也不像太亲近的样子。
至于这本就更奇怪了，是近几年的新书，该写寄语或祝福的位置空白一片。它被收在最底下的箱子里，纸页非常平整，估计Roy一个字也没读过。
天色变暗，Jason瞧见了远远亮起的车灯。男人开回来的是银色捷达，准是去器材店进武器零件了。他关上窗子，撑着箱子一跃而下，把书藏好，跑下楼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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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son向着画面里店员重新长出的脑袋夸张咧嘴,“噫，真恶心。”
一般特效镜头很少引起他的反应。Roy觉得男孩正心不在焉。
也许他想听些关于今天突破的建设性意见？
小家伙这星期对车库地下通道产生了浓厚兴趣。进度出人意料。通过暗门这关，打开武器库也就是近一两天的事。
转眼都相处一个多月了，他也该学走点有用的。格洛克19差不多合适。
男孩踢掉鞋子，抱着膝盖，往他身边凑了凑。黑卫衣的袖管被撸到手肘，小臂露出来。比之前胖了点，皮都闷白了。
也许他只是被关太久，闲得发慌。
臭小子明显精力旺盛，看把房子里外翻腾的，再不放他出去，非得把地基拆出来。
相安无事到现在，说明他们逃脱顺利。“夜翼”跟丢了线索，留在哥谭，只能去庄园跟导师和解。那边一门心思调查“双面”的烂摊子，顾不上他们。等任务接近尾声，混混们给干得差不多干净，就能让臭小子去找神父，见见他在街上的朋友。
“妈的，那上司就是个智障傻逼。”突然生气时Jason容易破音。他晃着玻璃杯撞上Roy的胳膊，牛奶差点撒出来，赶忙不情愿地喝上一口。小子学聪明了，不会再硬着头皮像灌啤酒那样一口干完，好让男人瞅准机会马上续杯。谁叫他比Dick小时候还矮的。
体能训练会让他变结实点。
Roy不擅长和小孩打交道。（他的小公主另当别论。）而爆炸之后，他甚至忍不了陪哪个小鬼单独呆上半小时。
对待Jason的耐心和包容，堪称奇迹。
可能因为这小子表象得太早熟了。男孩敏感得可怕。看眼神能知道，他有时在刻意演些符合年龄的天真表情。
当然，也不全是装出来的。那种未经时光打磨的好奇心，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劲头，还有悸动难安中暴露的锋芒，都触动着Roy。像是某些遥远的已死的青春岁月破土复生，甚至惊人的保留了当年明亮炫目的颜色。
男孩没日没夜地起看完道格拉斯亚当斯系列小说的时候，Roy咂着舌头，狠命揉乱他的头发，“Jaybird，以后去上大学吧，小脑瓜浪费了怪可惜。”只轻描淡写地随口一句，没下文。未来对于他们哪个来说都过于奢侈。
小子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执拗脾气。哪天他认清Roy犯下的那一打子无法挽回的错事，日子就到头了。光毒品一条已经触及底线，要是算上Lian的，他还真有可能把这地方炸平再离开。不过，正是看准Jason品性，他才敢任由男孩胡来。事后跑了，也不信Jaybird会把搜出的信息卖给别人，找他的麻烦。
盘算好喽，横竖就那些损失，什么大不了的。“操，这哥们太他妈逗啦。”Jason咯咯笑着，后脑勺一撮长得太快的毛翘着，打着颤。Roy当下决定，不等了。
“要是他们能用你设计的枪，那东西早玩完了。说真的，为啥外星人非长得像虫子？”到片尾字幕，Jason撑着发麻的腿扭来扭去，打算换录像。男人按住他手里的带子。
“不看了。端上笔记本电脑，跟我过来。”
能感到手底小孩一瞬间的兴奋。
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