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空以北·南海以南

【Jason中心】Starlight 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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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、宇航员AU,Jason主视角
 二战到冷战时代背景,PTSD

Batfamily、RJ、121、brujay等
 情亲向友情向

!Steph是和詹姆斯迪恩一样帅气的男孩子!
提及cp:迪芭,steph/tim

这是我和 @Red Dbl太太一起合写的故事

欢迎给我们留言,感谢大家的喜欢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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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叫做Stephan Brown的顽劣家伙连续挑战着Jason忍耐力的底线。不管是正式会议还是合作训练,他抓住一切机会在公开场合里激怒他,洋洋得意地看他吃蔫。等Jason回过头来找他算账,那家伙早一溜烟消失不见了。

 


渐渐地,Jason发觉,这完全就是一场胡来的闹剧。

 


“你的搭档到底有什么毛病!”他抓狂地把Tim的小身板摇出了波浪的形状。

 


“波浪”冷漠地整理着手中的文件,不为所动。“他现在也是你的搭档了,Jason。”

 


“我们都清楚,你的金发小妞可不这么想。”

 


“别那么说他。”Tim因为调侃微微涨红了脸,“不清楚。”他摇头,苦恼地捏了捏眉头,“实际上,有时候我都敢不相信他能干出什么事来。”  

 


“他和你一间宿舍。你们形影不离。”

 


“没这回事。”

 


“所以?他有个秘密情人在附近买了栋房子?这事是真的?”


 

“什么?不!”天哪,Tim又脸红了。Jason讨厌无聊地八卦。可这孩子整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当他显露出腼腆害羞的一面,Jason总忍不住逗他。


 

“他有时和他姐姐住在一起。Cassandra。他们都是Barbara收留的孩子,记得吗!”Tim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在不久将来,他的两位搭档,“敬爱的搭档们”,一定会引发近似核聚变的疯狂反应。他手中的文件簌簌颤抖起来。“听着,Jason!”Tim郑重警告,“别理他,也别招惹他。都是一时兴起而已。那家伙很机灵,又胡来。绝对不要和Steph的任何鬼点子扯上关系。”


 

“绝对不要!”


 

然而,这件事上,Jason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。





 

他一打开房门就察觉出异常。

 


厨房里有人。门缝透着橙色的光,还传出烤箱排气扇旋转的噪声。


 

这他妈怎么回事?Roy?不说一声?


 

客厅的台灯亮了。陌生访客凭空出现,Jason立刻去摸藏在鞋柜下的手枪。 

 

“冷静点。”亚裔女子说,放松靠在沙发里微举着双手,五指分开。“你好。”她缓慢而机械性地轻轻挥手,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瓶色彩靓丽的指甲油。

 


“你们怎么……”他瞥见桌上的钥匙串,“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

 


Jason又想骂人了。

 


“Cassandra Cain,Stephan Brown。谢谢款待。”女人点点自己,又指指厨房。

 


“Jason Todd。不用客气。”没好气地将自己扔进单人扶手椅。他得忍住,不能在见到金发混球的第一瞬间就出手揍人,看上去那家伙正在准备晚餐。Jason烦躁极了。 

 


他盯着其中一瓶指甲油的瓶盖,突然想起些什么。

 


一张照片。一个穿工装的消瘦女孩、一个拿着扳手脏兮兮的男孩。是Barbara的副驾驶搂着两个孩子合影。

 


“我收到过Babs寄来的照片。你们的照片。”他脱口而出。女人波澜不惊地抬起一双乌黑眼睛。她很清楚他在说什么。


 

“那傻小子笑得脸都变形了,还缺两颗牙。我没认出来。”他望向她,“但我记得你。她说你是她最棒的学生。” 

 


Cass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。

 


厨房的门开了,Steph探出半个金灿灿的蠢脑袋,“哦……糟糕!”他一眼看见Jason,当机立断地无视了他。Steph走到Cass面前,牵着手拉她站起来。 

 


Jason也听见了那句无礼的自语,而他没冲过去掀翻这人的理由……Steph正围着淡紫色的围裙。他穿一件猫王印花T恤,牛仔裤卷着裤腿。至于那短小的深蓝色指甲则完全把Jason搞糊涂了。

 


“干透了。”他捧着Cass的手,吹了吹指尖。“去帮忙看看厨房好吗,我最最亲爱的老姐。”

 


Cass没做任何表示,很淡然地走开了。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,以及压在他们鼻梁上越来越凝重的空气。


 

Jason受够了,咆哮,“该死,你小子到底想干嘛?炸掉我家?”

 


这次Steph反应迅速。“你好,Jason,”他说,脸上堆起谄媚的虚假笑容。他一定极少做出类似表情,这微笑难看得令Jason皱紧眉头,“之前的事,对不起。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。Cass觉得你应该加入我们的女孩之夜。”Steph继续道。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怀好意。


 

“你们的什么?”Jason的眉毛将要连在一起了。


 

“女孩之夜。你知道?那时候Babs教我们一起煮饭,做针线活,读书,放唱片,跳舞。Helena和Dinah偶尔也来。还有其他女孩们。”Steph兴高采烈地比划。笑脸被真诚点亮了几分,但不怀好意的成分愈发明显。“我们保留了这个传统。”


 

说着,他抱来一台留声机,放起音乐。又变出绣花桌布和几瓶红葡萄酒。

 


上下纷飞的蓝色指甲令Jason晕眩。他想要马上把这个臭小子连同他所有的破烂玩意一锅端出窗外去。


 

但Cass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

 

菜肴的香味让Jason的肚子发出一声“咕噜”。Cass行动敏捷,动作如同行云流水。随即,男人们被按坐在椅子上,餐具、高脚杯、以及满满一大盘热腾腾的晚餐瞬间出现眼前。


 

烤肉饼、蘑菇酱汁、豌豆和土豆块。


 

Jason记得这个味道,Babs总是喜欢在调料里放更多糖和辣酱。


 

“我先道歉了。”Steph满嘴食物地嘟囔。


 

“真棒。”Cass白了他一眼。


 

她转向Jason,倒上红酒,诚恳地说,“他是真心的。他害怕Babs为此埋怨他。”


 

“Cass!”

 


如果说女人的红酒是出于体贴地关照,那么接下来Steph斟上的每一杯佳酿,都只剩下一个目的。他要把Jason灌醉。


 

“我替Babs敬你一杯,欢迎你这个老逃兵回家。怎么样,熟悉的味道感不感动?”


 

“闭嘴,”Jason和他碰杯,并教训着,“别再说混账话了,她迟早被你小子气活过来。”


 

他这样说了。才意识到,这些多年以来避讳的禁语没有想象中那么伤人。


 

食物带来的热量填满了他的胸腔。我回来了。他希望大喊。他希望Barbara就坐在这里。旁边还坐着Dick,对他愚蠢地傻笑。他们一起欢迎他,欢迎他活着回来。


 

这是个迟到已久地欢迎。Jason收到了。他咽下火辣辣的肉馅,眼睛变得湿润。


 

他只是。感觉十分温暖。


 

“谢谢。晚餐很棒。”洗碗时,他小声对Cass说,“真了不起,你们居然能那么自在地提到她。就像她还在这,跟你们一起生活。”

 


“她是这个家的中心。”Cass和善地看着他,语气温柔,“没法假装她还活着,也没法假装她不存在。”

 


她在他的胸口处轻敲了两下。“Babs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下去的。”




 

这天晚上月亮白得刺眼。夜空中没有云,只有银河与数不尽的星星。Jason点了一支烟,坐在屋顶上。望着天空中的大小星座,他的表情纠结起来。战时Dick乐此不彼地给他灌输天文知识,他总是记不住。如今Jason已能轻易说出那些星座的名字,习惯却在他的脸上保留下来。

 


Steph在他身旁坐下。

 


这预示了一场冗长的对话。又要掀开冻土,翻出那些埋葬于岁月中的琐碎往事。也许会引起疼痛,也许只有无趣的陈词滥调。但此时的Jason没有戾气。胃里装满了美味佳肴,身边环绕着室内残余的饭香。徐徐音乐在风中跳舞。他坐在微风中,感受着慵懒的舒适。仅仅是一时的暖意,他仍为久违的安逸而满足。夜空看起来距他很远,战争的硝烟似乎被吹到了看不见的地方。一切都很遥远。没什么能伤害到他。

 


他打算先行出击,以占得主动权。

 


“为什么当年我没听说过这种聚会?你们不是早就成了Babs的小跟屁虫。”

 



“你在嫉妒?”Steph笑咪咪地向他要了一支烟。点上,没立刻抽,又问。“你想知道为什么Babs故意不让咱们见面?”

 


“当年我要是见到Bruce Wayne的儿子非得打个你死我活不可。”他自问自答,语气一转。凶巴巴的,不算认真。金色的睫毛低垂着,口吻中七分抱怨三分悲哀,“长官先生一直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。而我,抛开他针对我的偏见不谈。早在多年之前,我已经积攒了许多对他怀恨在心的理由。”


 

Steph拿烟的方式怪异,位置靠前。于是白烟像是从蓝指甲尖上冒出来的,在风中散成一截飘带,绕着他的金色寸头打转。这画面很魔幻。

 


“你知道“补偿军远征军”的事么。”他终于抽了一口那支可怜的快被捏扁的香烟。

 


“1932年夏天,我爸拿着了免费车票,就带我妈和我一起坐火车去华盛顿。他得过炮弹休克症,退役后有一份不怎么挣钱的差事,但那会儿已经失业一年多了。到处都找不到工作,只能无所事事,喝个烂醉。有战友告诉他,大家去领“退伍军人补偿金”,没准能拿到几百块钱。他可高兴坏了,二话没说,便跟着其他那些拖家带口的老兵一同上路。我们到华盛顿才知道发钱的事根本没有着落。只好追着人流,游行、唱战歌、筹钱,等待结果。代表要求见总统协商,但胡弗躲起来,不肯出面。时间拖得太久,有女人害怕事情闹大、发生危险,嚷着要回老家。接着Wayne长官来了,承诺说,就算最坏的情况,也保证让老兵们‘体面地撤退’。于是我们继续留在那里。人们挨着饿,破衣烂衫地睡公园和歇业的商铺。等着。”



 

“哼,华盛顿的夏天特别热吧。你们肯定不好过。”在Steph的停顿中,Jason自然而然接了一句。男人随即投来审视的目光。“看我干什么。Bruce还没收养我。”Jason散漫地瞪回去,“经济大萧条时我们总在流浪,具体哪年不记得了。说是华盛顿游客多些,不少待建的新楼,怎么样都比其他城市好混。对我而言都一样。都是在大街上乱跑,打架,和小孩野狗抢吃的。华盛顿冬天很冷,不管在家还是在街上,都得套上所有的衣服。而夏天热死,在店面凉棚底下躲久了就会被人咒骂着打跑。”

 



“应该是那样吧。我家没呆多久。”金发小子费力思索着什么,神情没落,“这都是我妈讲的。32年我还不会走路呢,怎么可能有印象。只是她临死前翻来覆去就叨叨这些事,让我很难不怪罪到Bruce头上。”


 

“后来我也找过报纸,问过一些人。当时报道把他们形容成抢劫人民的无赖,特区法院的人根本不承认他们是退伍军人,咬定他们叛乱,都是共产党和不法分子。可笑死了。没人调查一下?这些老兵哪个没有从军记录?”说起这事愤恨便不由自主地在体内涌动。他握紧拳头,啐了口唾沫,才稳住情绪继续讲述。

 


“有一天,Wayne长官又来了,穿着军装,率领着他的部队和坦克。一开始,老兵们以为这是为他们准备的阅兵仪式,还鼓掌欢迎呢。他们怎么想得到,等着他们的是枪击和镇压。军队投放催泪弹,女人和小孩尖叫着从藏身的废旧楼房里窜出来。我妈带着我逃向主营地帐篷。很多人都聚集过去,人越聚越多。那地方本就丢满了行李、食物和垃圾。场面乱成一锅粥。部队很快追了过来,投放更多催泪弹。士兵放火烧了帐篷。有人喊救命,有人传婴儿被呛死了。我妈很害怕得要命,抱着我一路逃跑。”


 

记叙过程中出现了几处不合时宜的停顿。在这样不愉快的追忆里集中注意当事人得花费不少力气。即便如此,青年始终坚守着一股盲目的高傲自信。


 

“后来。估计和你家差不多吧。”烟遮住了他的表情,“我们跟着不同的队伍流浪,一去好几年。我爸在华盛顿就走散了。我妈边讨生活,边打听他的下落。被警棍从一个村子赶到下一个村子。据说那男人找到过我们,但没几天又偷偷走了。我不太相信。他有心找来,怎么可能迟那么久才到,又怎么会看一眼就走?丢下两个累赘开始新生活总要容易得多。他一个人的话,即使被抓到监狱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。我觉得他压根没来。那不过是我妈编出来的,用来安慰她自己。路上没两年她就生病了。没钱治,所以病断断续续一直没好。后来遇见了Cass和Babs。她帮我们安顿住处,也照顾我们生活。我妈去世后,我就搬去和她们一起住。”



 

这些描述牵引着Jason的思绪。战争爆发前发生过什么?没遇见Bruce时他都在哪里?挨打、挨骂、风暴、冻伤、饥荒……这几乎是他从不会回想的事。1941年以前生活是什么样子?参战似乎是政府一瞬间的决断。但市民对于战争的恐慌却早已蔓延,Bruce也早已着手筹备军队。每天这位长官都变得更严厉、更阴郁。军需扩充之前,他远没有这般忙碌。那时他们是否一起看过电影?也许还有一两次露营?男孩必定玩疯了,兴奋大叫着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。


 

可终究还是忘记了。时光远去,躲藏在烟雾之后,笼罩在月光里,成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故事。他看不清了。



 

“我埋怨我爸,更怨恨打仗。那段时间,听到有关军队的消息就会大发脾气。”Steph自顾自地说着,“刚知道工厂加工战斗机时我和Babs吵了一架,把客厅的玻璃柜都砸坏了。她为了回避,搬去社区的职工宿舍住过一阵子。别说你的事了,就是Dick的事也很少提起。过了很久我才对军方的态度有些转变。她也是在那之后才把我们的照片寄给你的吧。”


 

答非所问。这小子话真多。Jason心想。


 

“你这种家伙居然上过战场?”他扇开烟雾,想看清年轻人的面貌,“怎么想的?不该找个法子逃兵役么?”


 

提问引起男孩的不满,很直白地表现在脸上。被戳到了痛处?还是另有原因?


 

这恼怒只停留片刻。接着,他心平气和地回答了问题。

 


“我总在想,如果Babs活着,她想要怎样活下去?怎么选才不让她失望?参军也好,加入其他活动,或是来这里也罢。大部分选择是为了得到Barbara的认可。当然以我的脾气,不可能只为了让别人称心如意。所有事也都是我自愿做的,为了她,为了Cass、Tim,更为了我自己。开心的、痛苦的,成功的、失败的,从没觉得哪件不对。我行我素惯了,不惹麻烦根本活不下去,这她也知道的。”他说得不紧不慢,又十分坚决。像是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。“我希望尽力活着,不留遗憾,成为一个能让她自豪的人”。

 


Jason哑然。

 


Steph在等待他说些什么。和Tim找上他的态度不同,Steph的坦白是以交换为目的。如果Jason不说,他便持续增加筹码,直到天平倾斜,有苦水从老兵刺痛的咽喉中流出来。


 

是什么狡猾的互助手段吗?

 


Jason本能地抵触。却忍耐着,努力搜刮记忆的废墟。他答应Dick寻找一条新出路。得克服障碍、配合援助。只是他无从开口。说什么?他的痛苦?又或者他看到的痛苦?他张开嘴巴,呕出战壕中的污水、战友的鲜血、连带他自己游荡的鬼魂,然后呢?就能好起来吗?他鄙视这份矫情。有什么可说呢?有什么秘密被允许暴露在空气中,哪怕一分一秒?他依旧沉默。 



 

“不知道说哪一部分,是吧?”Steph磕掉了烟灰,“挑你最害怕的。最不愿想起、不愿承认的。早晚都得说出来。”

 


“从战场下来,入选第三批宇航员,我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的机会,急着投身到全新的工作里。当时状态不错,察觉不到任何问题。直到同批的一组宇航员训练途中出了事故,飞机坠毁。其中驾驶员还是之前的战友。我以为离开海军和轰炸机这样的痛苦再也不会找上门了。非常崩溃。身边的人不停死掉,而你永远都摆脱不了那种绝望感。实在恶心。不能睡觉。噩梦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。”

 


“浑身都疼,那些伤是看不见的。痛苦。没有出口。精神倍受折磨,可身上连一道疤痕都没有。那时我想,要是流血,要是能有一道实实在在的伤口,然后看着它一点一点愈合。这样我应该也能痊愈了。”

 


“还好没干成什么蠢事。Cass不追问,默默搜走了所有的刀具。她每天来看我,送晚餐过来。为了填补空缺,基地很快进行了第四次批招募,选的都是科学家和工程师。Tim分到我的宿舍。我们得一起吃饭。最后迫不得已,我找他聊了这些问题。除了对待工作Timmy这人总是有点儿缺乏耐心。不过给他足够的咖啡,他也能变成一个不错的倾听者。”


 

Steph讲得很随意。

 


而那法子显然奏效了。现在只要混小子愿意,他随时可以胜任“女孩之夜”的大厨并且手艺不错。

 



Jason知道,必须有所回应。


 

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留下黑白分明的界限。这该死的探照灯一般明亮的冷光勒令他老实交代。

 


Jason喉咙发干。没准是喝醉了,或者是累了。

 


这小子想找出他溃烂的伤口,不惜为此解剖自身每一处伤疤。那就让他看,随他去吧。Jason不再死命挣扎。

 


“我不记得迪克的死亡。”

 


Jason又抽了一支烟。他的注意力时不时飘向楼下。有人站在院子大树的阴影里,他总觉得是Dick站在那里。


 

“不记得他是怎么死的。具体因为什么。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了。记忆的每个角落里都留着他的影子。”


 

他克制不住,看过去。树下什么都没有。


 

“我分不出哪些真实发生过,哪些是梦,哪些是幻想。”他有大量碎片化的关于迪克死亡的回忆,但他怀疑其中没有一个真实发生过。每一段记忆都写实得能令他在睡梦中尖叫。最荒唐的那个,Dick死于二战。而之后他又返回朝鲜和越南的战场上,并肩作战。一次次地死去,一次次地出现。“最夸张的一回,我看见他坐在阶梯教室后排听我讲的古典文学。”


 

男孩会不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泪水?Jason沉重地叹气,已经说不出更多的内容。



Steph没看他。过了一会儿,他问,“现在还会见到吗?这些幻觉。”

 

不会。他正霸占着那人的名额,替代他成为宇航员。这是Jason逃避不开的事实。Dick永远无法出现在航天基地里。

 


“不会了。”再也不会出现了。

 



“在那上面是什么感觉?”Jason扬起头,他的胃抽紧了。没有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。


 

“什么?”


 

“在双子星上。当你们飞上天时,是种什么感觉?”他指着狡黠的月亮,指着银河和宇宙的尽头。


 

“你希望那是什么感觉?”


 

“我不知道?我想在那里找到平静。”邪恶的蓝色魔爪抓住他,把他拉起来。


 

“去试试吧,猛男。也许那里有你要找的答案。”


 

他们向着暖融融的灯光行军。如同两个放学回家的毛头小子。

 


“停战?结束你那幼稚的找茬行为。”

 


“如果你坚持参加我们的团体活动?当然!和平万岁。”Steph收获了他应得的战利品。这让他态度大变,俨然成了一位可爱的盟友。




 

两天之后Jason站在俱乐部的吧台边,对之前做出的鲁莽约定懊悔万分。 


 

Steph踪迹全无。 


 

“叫Brown接电话!”一个年轻的男声忿忿叫嚷,“怎么还没到?他可不敢放我鸽子!如果不是为了Dick的事,你以为我有多少时间浪费给他?” 

 

 

 Jason寻声看过去。 


 

 操。 


 

 “绝对不要和Steph的任何鬼点子扯上关系。” 

 


 今后,Jason一定认真对待Timmy的每句忠告。 



TBC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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